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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遠方的救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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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之部族漸漸地不覆最開始的蕭條,這種畫面無論看上多少次,都是不會膩的。關?泰俊坐在大堂中,長籲短嘆著。

“別哀聲嘆息了,吵得人頭疼。真想說什麽就直截了當地說。”

“兄長,我失敗了。根本就沒辦法做到告白,就被拒絕了。”

“喔,我知道了。”

見他繼續著處理雜事,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,關?泰俊整個人都奄了下來,“不是兄長讓我去嘗試的嗎?為什麽你能無動於衷呢?都不知道安慰一下自己可憐的弟弟嗎?

“我早就知道了。”

“哈?”

“本來就奔著讓你死心的目的。畢竟,你怎麽可能搶得了那位陛下的女人。”

“什麽意思?”

“笨!不親眼看,你會放棄?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樣子的人。”

“哦。”耷拉著腦袋猶如大型犬一樣乖巧的關?泰俊。

“再說不用去想也知道啊,公主殿下又不是瞎,舍棄蘇芳陛下投入你的懷抱。”

“京牙大人。”

“怎麽了?”

“泰俊大人快要埋到土裏了,您還是對他溫柔點吧。”身邊的侍從不忍道。

“無妨,他就得多經點事才行。要不是陛下大度,要指望他能扛起火之部族,我看實在是癡人說夢。”

“兄長大人。”

“行了,又不是小孩子了,少給我撒嬌。對了,差點忘了問了,上次讓你做的事情已經上手了沒?”

“連都橫都說我做得不錯了。”

這家夥還真容易搖尾巴。關?京牙放下了手中的文書,嚴陣以待道,“幾日過去我會考驗你的,別松懈得太早。”

“是。”

悠閑訓話的時間還沒過去多久,便有侍從慌慌張張地跑來,大喘著氣說道,“京牙大人,泰俊大人,陛下傳信說水之部族的莉莉小姐於燈水鎮不見人影,需要合五部族之力配合尤娜公主搜尋。”

“莉莉小姐不見人影?”關?泰俊倒吸了一口涼氣,“怎麽可能?我上次去水之部族時候,她不是還……”

“此一時彼一時。”

“兄長大人?”

“泰俊你立刻領兵前往燈水鎮。”

“我?”少年指了指自己,懷疑聽錯了指令,“可是,我才回來沒多久啊。”

“快去。”

懵逼又錯亂的關?泰俊聽從吩咐點了衛兵就要出行。

這種時候再見到尤娜公主,怎麽辦,我也很絕望啊。之前還能腆著臉說自己是追求者,但一旦想通決定放棄後,又為自己說過的話臉紅不已了。至於會不會被她所討厭,早已不是當下重要的事情了。

(燈水鎮)

十裏長街燈火輝煌,人聲鼎沸。漫步在人群之中,各色的燈閃爍著明亮卻不刺眼的光芒,讓人恍惚間置身於海市蜃樓之中。任誰有足夠的閑暇,恐怕都會陷入這樣的如夢如幻之中。

“還沒有找到莉莉的蹤跡嗎?”燈盞遠處,人潮相對沒有那麽擁擠的地方,女孩聲音清冷若月色朦朧。

“沒有。”

來到此處轉眼已經有兩日了,卻完全沒能調查出莉莉的任何有效動態。如今只從莉莉侍女嘴裏得知,她曾經嚷著要去齊國一觀的消息,據說是查出那裏有人在黑市倒賣麻藥,才導致了麻藥的屢禁不停。畢竟這是關於違禁品的管控,她有所執著也是理所應當的。

可是,她現在會在哪裏?齊國嗎?

尤娜眉心緊鎖,“這裏去齊國的渠道有幾種?還有,地之部族的軍廷將軍是不是已經到達齊國了?”

“只有水路一種,據說莉莉公主失蹤前,這裏只經過了數艘商船。至於地之部族那邊,我方昨日便收到了君庭將軍處發來的傳訊。”

“哈克呢?”

“風之部族的哈克將軍和火之部族的關?泰俊大人最遲明日就能到達這裏。”

“太晚了,我們先行一步。”

遲則生變,不能再等下去了。不然莉莉她就……

“臣下鬥膽問一句,公主殿下現在的計劃是否得到了陛下的允許?”裘德神色一肅問道。

“此次營救莉莉,是我全程負責。”

“臣下明白了。”

公主殿下一定是沖動之下想要擅自行動了。我本該執行勸誡的義務,畢竟這是陛下的囑咐。可是,比起這個,莉莉小姐她出事的話,淳義將軍那邊一定不會罷休的,況且,我也……裘德奇怪著自己遲疑,尚且不太明白自己現在的心情。

與此同時,正在趕路中的火之部族和空之部族的人也剛剛聚到了一起。

“喲,又見面了。”

“雖然說不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吧,但好歹也是久違的再會,能不能回我一個高興的笑臉?”

“怎麽就不說話呢?你又不是聾了?”

關?泰俊即使騎在馬上奔馳,也忍不住大聲地招呼著哈克。

“沒時間和你廢話。”

少年皺了皺眉,策馬揚鞭的動作又加速了不少。

“太快的話,馬會出事的。你就不能心疼心疼自己的馬嗎?作為將軍來說,馬可是最忠誠的戰友啊,是不能忽視怠慢的。”

為什麽騎在馬上,他的話還是源源不絕。這麽能說話,也不要和我說啊。怎麽辦,我……完全招架不住這種性格的人。

——

去往齊國的商船,自然不可能派來所有的侍從。寥寥數人作為掩飾就夠了。尤娜清點了一下人群,回頭問了問淳義,“淳義將軍確定不多派幾個人嗎?”

“水之部族現在呈多事之秋,禁用麻藥也還在推行中,實在抽不出更多的人了。”他閉上了眼睛,一臉的無奈。

“那好,如此我們便出發了。”

“公主殿下犯險前來營救小女,是折煞我們了。此行路途遙遠,請一定保護好您自己的安全才是。”

“我會的。”

“拜托您了。”

他的拳拳愛女之心,盡管沒有說出口,也能清楚地看出來。淳義將軍和莉莉說的不太一樣,他其實是個很好的父親,也十分寶貝著自己的女兒。

一瞬間從他的神情中察覺出憂慮的尤娜扶起了半跪於地的那個人,“不用你說,我也一定會將莉莉小姐帶回來的。”

如果回來的話,我也好想見一眼父親,他沒有看到我,一定也在擔心著自己不爭氣的女兒吧。多想讓他知道,我現在又學會了很多的東西。不對,之前他不讓我拿的武器,我也拿了。感覺再會的話,我一定會被罵得很慘的。這樣的畫面,太容易想象了。

想到此處,女孩的臉上漸漸洋溢起了微笑的弧度。

再會時,我一定會選擇告訴父親的:我選擇的人還有我選擇的人生都沒有錯。一路上也經歷過很多事了,令人開心的,令人絕望的,感同身受的,也有悲涼的……是真是假都沒有關系,至少這些過去掩埋了我過去的天真稚嫩,將我變得不再弱小起來。

父親,我一定會告訴您:即使沒成為王,我也已經是個合格的上位者了,無論您是否承認都一樣。

(齊國)

將貴女也變成仆從?當真是不怕死?看來齊國的人膽子倒也不比戎帝國的人來得小。所幸如此多生是非,莉莉才可以安全地活到等待救援的一天。

等救她出來後,我一定要和莉莉說清楚才行。這樣毫無意義的冒險是會出事的。這次還好,遇到的歹人是個唯利是圖的,連一個仆從都不放過的那種。不然萬一是個寧願錯殺也不放過的人,就絕對等不到被救了。

狂風在半空中呼扇著翅膀,忽而還飛到女孩的頭頂處盤旋了一會。

尤娜見狀,朝著鷹隼的方向揮了揮手,總算等到它立在自己肩邊。

“狂風你變重了。”

鷹隼無辜地對著她歪了歪頭。

“好吧,這次會計你的大功。”尤娜摸了摸它的頭,極其順手地解下了它腳上綁著的紙條。

“已確定莉莉小姐的具體方位,是否準許立即實施救援?”

尤娜放心地在紙條上落下了輕飄飄的一個字“準”,隨後又放飛了鷹隼。

“公主殿下?”裘德擔憂著信息的內容。

“從東北方向包抄,吸引那些人的註意,能活捉的活捉,不能活捉的就絕不留情。當然別忘了此次行事一切以保證莉莉的安全為第一目的。”

“臣下遵命。”

毋庸置疑的勝利,不只是出乎不易,重要的點還在於出動高華國上層的精英兵力,要想拿下一個齊國的商人,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。

“下次還敢不敢這麽大膽了?”看到莉莉因缺水幹涸的嘴唇後,尤娜無奈地遞來水囊,親眼看著她吞咽地又快有急的模樣,越發不是滋味起來了。

“抱歉,是我來遲了。”

總算喝了一個水飽的莉莉用袖擺擦了擦狼狽的自己,“不是尤娜的錯,是我太大意了。沒想到還沒去成齊國,就被打入燈水鎮的內應給發現了。結果這下好了,被人千裏迢迢帶來齊國做苦力。”

“那是莉莉的跟蹤能力太糟糕了。”

“這你也能知道?”

“古羅之前有和我說過的。讓我好好看著你,別一不留神又展現自己拙劣的跟蹤技巧了。”

“什麽嘛,居然還告我的狀。”

“很辛苦吧?”

女孩楞了一瞬,臉上的神色呆滯住了,良久才悠悠地回了一句,“是啊,很辛苦。尤娜,你知道嗎?我比上次還要害怕。害怕的不是被誰所傷害,而是我會不會在這樣的日子裏泯滅了所有的自我,變成一個和這裏所有人一模一樣的家夥。我不知道所謂的上層,但至少在這裏苦力是沒有資格飲用安全的水源,這裏口渴時能給我們的都是摻雜著麻藥的酒。饑渴時我幾度都想要拿著酒水痛飲,再接下去的話,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變成他們……”

那個女孩蜷縮在我的面前,神色驚惶,原本保養地烏黑順滑的頭發也變得枯燥起來,臉上不知是帶著塵土還是別的什麽臟臟的東西,一點都不白凈,完全不像是那個我認識的驕傲的大小姐。

尤娜的內心一下子變得很柔軟了。她將帕子用水打濕後,溫柔地替莉莉擦去臉上的汙垢,又用自己略帶濕潤的雙手為她稍微解決了頭發打結的問題,“好了,又變回那個漂亮的莉莉了,大成功。”

“我現在不狼狽嗎?不會很醜?”總算意識到自己現在形象的莉莉觸摸著自己的臉頰,懷疑著是被眼前的人安慰了。

“因為別人的罪惡而變醜嗎?沒有這樣的事情喔。這個世界不存在任何無辜的人是醜陋的,尤其是莉莉一路上做的事情全部都是在為百姓們著想,你很勇敢也很堅強,盡管害怕,還是度過了所有的難題,等到了我們。”

尤娜的擁抱,好溫暖。

如果是過去,被人像是個小孩子一樣抱著,甚至還摸著我的頭,我一定會很嫌棄的。但是,現在,至少我能夠假裝著自己不是那麽強大吧。

莉莉的哭聲,不是無聲的那種,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嚎啕大哭,涕淚橫流的模樣有點不顧形象,卻很真實。

“別怕,我在這裏啊。”

“他賺大了。”

“哈?”沒太懂她想說什麽的尤娜迷茫地睜著無辜的雙眼。

“那位陛下,能夠成為尤娜的未婚夫,真是太便宜他了。”

原來是在說這個啊。

尤娜恍然大悟,“因為蘇芳也對我這樣溫柔過,所以我才會變得越來越在意他的。”

“這種情況下也要秀恩愛,未免太過分一點了。”

“咦、咦,不是你說到這個話題的嗎?”

“男人的話果然還是要35歲以上更好,果然很難理解尤娜的喜好。”

“為什麽一定要三十五歲?莉莉不是才17歲嗎?三十五歲的話,不是已經大你一輪,快要可以做你的父親了。”

“尤娜不懂啦。成熟大氣的男人是最帥氣的,尤其是那種很有男子漢氣概的。比如說……”莉莉很快樂天派地拋下了適才的痛苦,興致勃勃地點評道,“之前來救我的那個人是地之部族的軍廷將軍吧,超級帥氣的,不知道他有沒有結婚啊,一定很受女人的歡迎。”

“受不受女人歡迎我是不太清楚,但是他的夫人我倒是很熟,由諾夫人是一位超級溫柔體貼的女人喔,雖然看上去像是比我還小就是了。”

“果然很受歡迎。”

“我沒有這樣說過啊。你從哪裏看出來的?”

“能得到好女人青睞,不正說明了他的魅力遠超旁人嗎?”

誤以為莉莉有所他想的尤娜猶豫了一下,還是決定如實相告,“如果把軍廷將軍作當**慕的對象,莉莉會很辛苦的,那個人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,和由諾夫人的感情卻很好,之前來緋龍城,還有和大家推廣夫人自制的由諾茶,明明自己根本就對花茶不感興趣來著。”

“怎麽辦,你越說,我越覺得他是個極品好男人了。”

“莉莉?”

見她擔心地看過來,女孩忽而噗嗤大笑道,“放心,我有自己心儀的對象了。不過,要不是之前有一個為我擋刀的男人在,我大概真的會迷上軍廷將軍也說不準吧。”

“是誰這麽幸運?能得到莉莉的芳心?”

“也不到這種程度,只是稍微對他……有一點點感興趣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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